日前有一支陣頭少年的影片在網路上流傳開來。影片背景是在台南市西門路,有一群扛著神明神轎,進行遶境的少年,因為遊行的途中遭路上的轎車按喇叭,心生不滿上前圍車。影片中,一群人圍著車子不斷挑釁,不但拍打引擎蓋,還站上引擎蓋上。
其實這支影片只是個縮影。在台灣,有不少孩子在國中甚至國小時期便接觸廟會活動,並不是說跟神明接觸有什麼不好,而是一群血氣方剛的孩子聚在一起,本來就很有可能會出事。再加上台灣也有「角頭」這樣的文化,角頭和他的「小弟」們佔據了廟口的「地盤」,而這樣血氣方剛的孩子們,正好就接觸了他們,打架、挑釁各種所謂的「不良行為」樣樣都來,若沒有一個願意好好教育他們的人,他們將會很容易將自己的一生葬送在這裡,也就是所謂的「走上歹路」。
但其實許多國中也都會介入這樣的問題,事實上,他們不得不介入。不少訓導主任都會規定學生不許參加「八家將」的活動,更不許在學校「畫臉」,凡舉讓他知道的,都會盯得很緊,有些訓導主任甚至會特地到廟會的活動據點,為的就是看看有沒有自己的學生。
訓導主任這麼煩人,其實只是擔心自己的學生會發生危險。畢竟在不少地下組織的滲入下,不少陣頭及八家將的陣容都聚集了許多複雜份子,在還是一張白紙的孩子身上,不曉得會造成什麼樣的影響。
雖然如此,但也不是所有的陣頭都是具有不良影響的。
其實傳統的陣頭與八家將,都有一定要守的戒條與規矩,更不是誰說想學就可以學的,是非常莊嚴的。只是因為以訛傳訛,許多規矩戒條都漸漸失傳,甚至還有人自創一些奇怪的演陣和莫名其妙的規矩,加上地下組織的關係,才會讓陣頭文化就此掛上流氓的惡名。
而現今台灣也有許多的「陣頭館」,主要是以營利取向,他們會在神明出巡的時候,被大型廟宇或是角頭的廟所聘請出陣。簡單來說,他們平時排演練習,拿著道具以及學畫臉、踩步,等到有人聘請他們,他們出陣之後就會有酬勞,是一種正當性的工作。
台灣人類學與民族學學會指出:「由於陣頭館或私人壇之屬性與地方公廟頗為不同,加上許多陣頭館在多重複雜的因素下帶有濃厚江湖性格,故廟會慶典的結構內涵也與傳統帶有祭祀圈、或境主味道的地方公廟的從屬性格迥然迴異,其背後所承載之社會網絡、慶典動機或追求效益,不僅跨越了傳統地方公廟所代表的範疇,也在再揭示著廟會慶典在新時代的新風貌、新網絡、以及新功能。」
陣頭館很多都透過網路及社群平台來宣傳,他們與傳統刻板印象中的陣頭幾乎可以說是兩回事。他們有足夠的正當性、正向性,並且沒有任何你可能想到的流氓行為。陣頭館他們本身代表著台灣傳統的文化,一張一張沾滿油彩的臉和那些獨特的步伐都已經變成台灣的藝術寶藏。
臺東新生代陣頭十二神夜星君會的館主吳秉宸說:「我們是屬於比較現代的,我們平時看到的文青、藝術、文藝,其實我們都是包含在內的。」由此可見,陣頭文化已經走出不同的一條路,有了新的一片天。而台灣也有許多人,為了保存這樣的傳統藝術在默默努力著。
(首圖為電影陣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