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以《灣生回家》感動全台灣的作家田中實加不斷爆出醜聞,先是盜用其他畫家的畫作被踢爆,又爆出假造灣生身份,引發各界質疑。經過一個星期的沉默,昨天終於向遠流出版社承認假冒灣生身份,說自己是土生土長的台灣人,叫做陳宣儒。
根據《中時電子報》,田中實加說那位造假的「外婆」其實是她在高雄火車站遇到的灣生田中櫻代老奶奶,老奶奶把她視為外孫女,並資助她到法國、美國遊學。田中實加又表示她後來在法國、美國都沒完成學業。
真的有田中櫻代這位老奶奶嗎?
最早揭露田中實加造假的人應該首推日本《產經新聞》岡山支局長吉村剛史,他在3年前採訪田中實加時就發現許多不實之處,越採訪越覺得矛盾,最後還逼得田中實加坦承自己不是日本人。
昨天吉村剛史接受蘋果日報訪問,吉村砲轟田中加實的身份造假連累了灣生史實,是篡改歷史;並認為田中實加藉著灣生沽名釣譽,其謊言讓眾多支持《灣》片的台、日人士蒙羞。對於田中實加的道歉聲明,吉村剛史仍繼續質疑其真實性。根據《蘋果即時》,吉村剛史質疑田中實加口中那位在車站巧遇的老奶奶田中櫻代其真實性,說他至今未見過有日本人取名櫻代。再者,關於老奶奶資助田中實加去美、法等國留學一事吉村也認為不可信,表示難以相信一個素昧平生的人會如此慷慨;吉村認為田中實加無法提出證據。
最後吉村剛史忍不住質問,一個早就被揭穿說謊的人台灣媒體為何還會被騙?吉村說他仍保留當初採訪田中實加、長達兩小時的錄音。
對於櫻「代」的心虛
關於田中櫻代老奶奶的虛實,另有旁證。根據PTT中、某網友試譯《台灣映畫2016》裡與田中實加相關的內容,吉村剛史在書中寫出他對田中實加的質疑,其中提到:
一開始田中實加說外婆的名字是「田中櫻代」,但吉村剛史提出質疑「櫻代這個名字的發音以日本人的觀感來讓人感到怪異」,後來田中對出版社的說詞就改成「老奶奶以前的名字是櫻子」。
如果真的有田中櫻代老奶奶這號人物,何必反覆其辭?
(圖片取自維基百科)
灣生的故事真的沒有造假嗎?
田中實加雖然承認自己身世造假,但仍保證《灣生回家》裡的故事皆是真實的。對此,管仁健在去年就投書《新頭殼》表達他的質疑,認為書中內容不盡真實。比如田中實加在《灣》書中說她小時候說台語罰5元,說日語罰10元。管仁健以自身經歷質疑,他小時候講台語罰一元,而到了講台語罰5元的時代,已過了約10年以上,那時光復已久,還有哪個小孩會講日語?又質疑哪個學校會罰講日語的學生?
另外,《灣》書中寫道「奶奶和她拜訪高雄岡山一啞巴農婦,南臺灣鄉間有優雅和服婦人現身,村民皆以為罕事,紛紛圍觀,老婦人以日語問啞巴農婦:『美紀,好久不見,好嗎? 』啞巴農婦竟開口以日語應答:『這些年,妳好嗎?一定很辛苦吧?』1949年,美紀雙親知道遣返日本必然艱辛,故把女兒嫁給佃農之子,非法居留的美紀為避免口音洩漏來歷,只得裝聾作啞45年。
關於此記述,管仁健質疑,台灣民間並不仇日,句括連白團(光復後被國民黨延聘的日本軍人與顧問)的幾位老先生也都自由自在,何須裝啞巴如此之久?若說怕身份曝露被遣返,其實日據時期台灣戶政資料已十分完備,又,管提出數個例證,如總統府資政廖了以的母親廖節(婚前原名佐藤節子)等都不怕遺返。是以,管仁健覺得情節誇張。
除了管仁健的質疑,根據《中時電子報》,曾為《灣》書作序的知名作家劉克襄也覺得書中所記台灣野外動物的行為「不可思議」。
田中實加不老實
根據《蘋果即時》訪問花蓮縣吉安鄉慶修院執行長陳義正的專文,當初與田中實加合作過的陳義正在實際接觸後就覺得田中實加不老實,除了合作中的不愉快外,最近爆出田中實加盜用畫作事件時她還誤導大眾說一切的質疑都是陳一手導演的。
陳義正指出,《灣》片中的故事並非全由田中實加自己挖掘的,有些是與田中合作宣傳的灣生所提供的。比如清水一也老先生所提供的書信往來與老照片;也有部份內容是田中實加的朋友所提供的,但最後都被田中「整碗捧去」。
當初田中實加向外界所說,自己靠賣畫籌錢替灣生拍記錄片等情事,管仁健在《鍵盤小五郎看賈彎彎回家熱》文中就有所質疑。田中實加說她一輻畫30至50萬,且因為花蓮沒有花旗銀行所以帶著數百萬現金坐火車至台北入帳;然而,管仁健問道「台灣畫壇誰有這種行情?」再者,就算花蓮沒有花旗銀行仍可透過他間銀行轉帳,為何要帶著數百萬現金大老遠跑到台北?
總而言之,關於田中實加的過去仍有眾多疑點。
(首圖取自 灣生回家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