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弘全:創業像種樹,濕地做的就是翻土!
編輯撰文:鄭寧
2016-03-02 10:18

「Flying V」,一個新創的募資平台,看準「創業」本身就是商機,至今提案已超過一千五百件,募資成功率也將近一半,註冊用戶更超過二十萬人,前陣子卻發生創辦人發生雙胞之爭議,雙方在公開平台上各發表立場及想法,此次事件也在創業圈鬧得沸沸揚揚。

 

Flying V發出聲明表示該平台是由林弘全提出想法創立,並由鄭光廷擔任執行長營運且共同出資,也強調自2014年開始有人在未獲得公司許可下對外宣稱為共同創辦人,隨後募資行銷團隊「貝殼放大」的營運長聲援此平台的創辦人林大涵。

 

對此林弘全也在臉書表示,他認為創辦人不是一個職稱,也避免用這個詞去定義成員,但是對方在起初討論階段時,就沒有被承諾創辦人的身分。雙方支持者也各公開自己的看法,林弘全更以男女分手時的情況形容這次的事件,而且很酷的他也表示其實對於創辦人的事件並不太在意,看來創業這回事,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面對任何難題都以自己獨到方式去處理的林弘全,在Flying V成熟後,擴大版圖成立了一個實體的空間,「濕地」位於林森北路上,一打開門,一旁的佈置有著文青路線的展覽紙本及書籤,你會以為是個展覽場地,但燈光設計又會讓你以為是一個酒吧,但你在往裡頭走一些,你會發現這裡其實是一個相當有氣氛的咖啡廳,寬闊的座位配上音樂的播放,你可以帶上電腦點杯飲料或餐點,在裡頭享受自己的時間。

 

然而這樣的咖啡廳和創業到底有什麼關係啊?讓我們透過專訪進一步了解林弘全,也深入了解「濕地」將為我們帶來什麼不一樣的感受。

 

去年總結來說心力都花在?

 

我過去兩年有六到八成的時間都在籌備濕地,從2014年開始,因為Flying V很穩定,所以比較沒有在管理,從2012年的時候幾乎都是Tim在負責,我在Flying V也沒有掛職,不過對外的部分都是我在做,而公司營運部分都是Tim在負責,當然一開始還是參與蠻多事情。

 

我從2014年幾乎都在規劃濕地、2015年的資金面談,到五月開始不斷裝修濕地這塊地方,一開始想法很模糊,也不太確定該如何打造,是慢慢經過整理,加上濕地成形之後,才把心裡想的東西用簡單的架構圖描繪出來。

 

 

當初的架構圖是?

 

我們一直以來都是針對中小企業的育成或是產業發展,每個人都有不同想法,沒有對錯,我提出兩個策略,一個是次級市場,另一項是走向產業控股,只是說透過投資,產業鏈該如何整合。

 

而目前的工作團隊經過重組後,從去年開始,以不同團隊根據策略的方式同時運作,從剛開始濕地的構想到成型,我們也已經有了共同明確的目標,雖然我們是不同團隊在運作,但整個藍圖是相同的。

 

你目前的whole Picture是什麼樣的目標?

 

我們是從Flying V做前後延伸,從創業的運用到創新想法的驗證,從負一到零到一,中間再經過我們場地實際案例的驗證,因為你募完資金後,仍是一個Prototype,但我們會盡可能嘗試一些Prototype,去操作實驗性的東西,再往前走,有Business model後我們就結合股權群眾募資,所以我們要做的就是股權群眾募資,但其實沒有那麼簡單,因為很多東西沒有到位前,做了並沒有意義。

 

走到股權群眾募資,第一個法案去年也通過了,我們也結合閉鎖型股份有限公司的法案,配合有限合夥法,所以很多的環節都是在去年投入的,再配合自己的創投公司,慢慢的將創業帶到有生意的市場,中間其實是分段的,然而每個團隊都不一樣,我不希望一個團隊做完整件事情,我認為是不夠的,因為每個環節都不一樣,所以其實最難的是不同團隊的運作。

 

每個公司的差異度大(Flying V、創投、濕地等),你是如何串起來像共同目標前進?

 

我的邏輯並不是如何串,而是整個過程我們的角色就是一個工具箱,在不同的情況下,創業者就會需要不同的工具,每個工具本身是獨立的,但在不同階段下就是需要使用它,所以我們也盡可能的將工具箱的說明說清楚,讓你懂得如何使用,對我而言不是串連,我認為每個環節都是自然發生,你走到了這個階段需要這個服務,我們剛好有你就可以使用,我們沒有的話也不是非得要做,因為我們只是將我們看到認為最必要的訂立出來,有興趣的創業想法我們也可以合作。

 

如何把案例將現在股權結合起來?

 

我們希望未來的成功案例可以是自主轉動的,以雷亞為例,一開始在我們那邊是做專案型的投資,公司開始賺錢後,就會希望是用股權的方式來投資,有段時間真的有在談,但是時間點過了,他們也就繼續往前走,這是個很好的例子,因為他們應該算是現在台灣做的最好的獨立手機遊戲公司,若當時我們當時工具是Ready的情況下,整件事情是自然而然發生的,應該說我們是user on demand的來做,從剛開始的Flying V的募資到之後股權募資的整個過程,是自然發生的。你若有需求,就會找我們來做,我們就來談整個合作。

 

之前也有人問到,不同平台像Flying V到濕地如何串連,我也認為是自然而然的發生的,理論上都是工具,在溝通時也是一起溝通,若這樣的系統對你而言是有益處的,到了那個階段你就會自然了解,只要我們每個平台的工具quality夠好,整個就會自然轉動。

 

籌辦濕地的過程中有什麼困難嗎?

 

 

其實我籌劃濕地已經三年多,才開始做Flying V的時候就想做一個實體空間,濕地所處的位置林森北路並沒有大家所想像的複雜,附近其實就是一個喝酒的文化,而且喝酒是很正常的事,我們這邊其實也離捷運站不遠,僅十分鐘以內的路程,但是大部分的人都不常在這附近,加上沿路沒有小店可以逛,使很多人不會想要特地來,但其實這裡是市中心。

 

要在市中心規劃一個這麼大的空間,很困難啊!這裡不可能買下來,所以一定要找投資人,投資人就是屋主,就算他再有錢,要請他來參與這件事,真的很費力氣!所以剛開始我選擇找政府很多的閒置空間或是老屋翻修的計畫,但在公共財產的商業運用上限制太多,讓我們無法在那樣的限制之下去創造商業模式,不過在因緣際會下,找到這個地方,而且空間比我們預想的還要大。

 

我們現在起步就是從一、二樓的咖啡廳開始,以咖啡廳做為辦公室供人使用,提供舒適的空間,也不會趕人而且插頭夠多,相較一樓還偏向餐廳,二樓的咖啡廳真的很適合工作,也有人來詢問過要直接租空間,但我認為與我的經營理念不同,我還是希望空間的利用率可以高一些,所以我索性撇除這個選擇,讓人們可以點杯茶坐在這邊一整天,只是現在還很多人不知道。

 

未來濕地最完整的呈現?

 

初步規劃一、二樓還是咖啡廳,三樓以上就想做青年旅舍,青年旅社門檻低而且會有很多國際背包客,因為我們成本夠低,而且可能會傾向有主題性、文史等,我們認為青年旅社不再只是過夜的地方,而是一個有溫度的地方,也希望吸引越多人來,甚至有些可能是偏藝文的人。

 

 

因為若我們再加上了旅館,就會變成三、四樓是睡覺的地方,一、二樓則是交誼廳,整體看來應該是蠻國際化的,客人的領域應該也會蠻分散的,我會希望我們是賣咖啡跟賣床位,而不是說我們是育成中心在這邊做育成,讓裡面的人在同一個領域競爭,但我傾向跨領域會比較好。

 

加上我們這邊是營業空間不能拒絕客人,任何一個人都可以進來,所以你永遠不知道走進來的是誰,即使你碰到同領域的無法合作,也可能與對方變成好朋友,這種無法預期的概念就跟創業起初的概念一樣,富含多元孕育的可能性,我在濕地想做的就是不要有這樣的框架,可是這很困難。

 

另外我也希望來這裡的人不是因為我或是Flying V而捧場,而是真的喜歡這個地方,你來這邊發現是有生產力的,我有點一廂情願,但我心中的想法就是如此。

 

這一帶的社區文化打算做在哪裡?

 

其實應該說是整體營造,然而做社區文化保存是需要走出去的,是需要跟大家做互動,說真的並不是很好做,因為在這個區域很少文史資料或是電子資料,但日本的飲酒文化真的沒有很複雜,我們這一區也是很單純的,只是很多人不了解,長期以來大眾對於飲酒文化的觀感就相對不是那麼好,像國外的歌舞伎町也一樣有飲酒,或是一些風俗文化,但那邊仍是文化區。存在的東西你不能因為刻意忽視它,或是不了解它就代表它不存在,對我而言,我不認同的事情,我覺得還是要給予尊重,社會才會比較好。

 

條通有先天上難經營的原因,主要就是因為文史資料不夠多以及大眾對飲酒文化不了解,就像過去政府並不鼓勵電競,覺得電競會危害青少年,但當電競在國際上被正視或是發展到一個規模時,需要的就是給予適當的規範,讓電競能夠健康的成長。

 

那飲酒文化是不是也應該是一個產業呢?如果大家有這個需求,又想要在安全的地方飲酒的話,但是現在大家主要是覺得條通不安全,但其實這裡沒有不安全。而且要在台北市要發展社區概念真的不容易,像是大稻埕這樣的聚落其實我也蠻想做,但我無法靠我自己一個人做,就算有政府出錢出力出人,但沒有人來參與也是沒有用,我認為條通有這樣的機會,它有歷史背景、文化內涵也有商業機制,且我本身也蠻喜歡街訪鄰居互動、互相幫忙的感覺,但在現在都市中這種現象越來越少。

 

另外我也覺得台北市不應該只發展自行車,台北市並沒有很大,應該更要推廣散步,若一個城市有辦法發展散步文化的話,我認為是這個城市一種文化進步的表徵,像在東京,雖然每個人都很繁忙,但在街道上仍可以看見很多人在散步,要街道市井要夠賞心悅目才會吸引人們散步,文化內涵也要足夠,走到這個地方要講得出故事,但相對台北而言,這樣的地方並沒有很多。

 

濕地未來三年或十年的樣貌?

 

濕地其實是獨立存在的,每個可能性什麼時候會發酵我們無法預測,現在就是逐步做,因為目前也只是剛開始,我們只能不斷持續的做且累積,若突然有個合作的機會是最好,未來也會以將藍圖的架構完成為主,我認為只要有一個案例成功,機制能運轉起來的話,整體就會進步很多,而且是件很酷的事!

 

 

直到現在雖然政府有幫助,但絕大資源仍是來自我們自己,但台灣民間的生命力是旺盛的,每個人都想種一棵大樹,但當芽好不容易冒出頭了你也無法預知究竟是雜草還是大樹;另一個問題是若土地是貧瘠的也種不出來,我們在做的就是翻土,也就是自然農法,提供工具、不要框架。

 

舉例來說,若我有機會做一間一千人的公司,年營收一百億,我也會比較傾向做一百間公司,每間公司一億,每間公司養十個人,我認為這樣對社會貢獻是一樣的,但是在這樣環境工作才較有產值。畢竟在這個市場追求規模化是必要的,但總有一天會面臨無法成長的挑戰的。

 

給Flying V以及自己的分數?

 

沒想過這件事,目前對Flying V就是一百分,對我來說,重點不是我們做得多好,做的再好都有改進的公間,在做Flying V的過程中我也學到非常多。

 

我從小到大都活在自己的世界,三十歲以前也不太關心這個社會,大學時就自己出來創立公司,雖然很多事情沒那麼重要,但仍有人很在乎,所以對於不喜歡的事情還是給予尊重。

 

比起有些人,我還是算相對年輕,還有一些精力和勇氣去闖,畢竟年紀越大越沒有勇氣去挑戰未知,但我也不會鼓勵年輕人或是打壓年輕人創業,要做不做不是我能決定,我們這裡提供工具供你降低風險,但選擇權仍在你,因為那是你的人生不是我的,你想做就去做,成功也只會是你的成功,你爸媽的話你都不聽了,我還能給什麼建議呢?想做就去做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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