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德聖的那三段愛情都已經離他很遠了,至少,他和那三個女人在分手後都沒了連絡,在心裡上,那些舊日情愛都只是些片斷模糊如殘影般的記憶了。
回想起來,他相信自己在那幾年的時間裡一定始終在發送著某種需求的訊號,要不然怎麼會和這些女人相遇?
但是這樣的心境又是如何發生的?
那一年,從美國回來之後,雙方父母開始問他和相戀多年的女友什麼時候結婚?
對於兩個人來說,心裡也一直沒有不結婚的選項,既然結婚對兩個人只是個形式,也就很自然的很快完成了這形式。
結婚後,兩人依然各自忙碌著,一切和婚前完全沒什麼不同,只是愛情不知不覺的疲勞了,這件事一直到他開始走進另一段感情之後才意識到。
那時他剛進長誠集團一年,吳長風常常把一些不想應付的事推給他。
「有個大學教授朋友介紹一個博士生要來訪談我做研究,就你去吧」吳長風交代他這樣的任務。
他於是和那女博士生見了面,簡單的聊了一個小時,聊完後答應再寄些補充資料給他。
那是一次沒什麼特別感覺的訪談對話,女博士做了很多準備,但是他對長誠集團的了解實在不多,只好拿出一些在波士頓那兩年的存貨應付。訪談過程中,他隨口提到明大師,卻想不到那女博士眼睛馬上亮了起來,原來她也是明大師的粉絲。
兩人之間的對話一下熱絡起來,聊到後來,黎德聖甚至答應她,如果她想到波士頓跟明大師學習,他可以幫她寫推薦信。
「所以,明大師給您最大的啟發是什麼?」她好奇的問他。
他開玩笑的回她,這個答案花了他太多的學費,不方便隨便和人分享。
「那我要花多少學費您才會告訴我?」她好奇的問他。
「我想想」他的意思其實是想都別想。
回想起來,他其實並沒有在波士頓向明大師學到什麼策略的絕招,兩人常常一起共享好酒好菜,亦師亦友的關係,MBA兩年的教育大都只是教些商業世界的基本語言和心法,大部分的學生也都只想著趕快結束學業去把那七萬美金的學費賺回來,這家MBA過去的校友出校門後第一年年薪是十一萬美金。
他根本不記得明大師教過他什麼,反而對他最喜歡的勃根地有不少心得,這位年近七十的商學大師一直喜歡複雜的酒和愛情。他的第二任和第三任妻子都是自己學生的媽媽,這件事在學校一直為他帶來不少流言流語。
「我是和學生的媽戀愛,又不是和學生戀愛」聽到這些流言流語,明大師總是理直氣壯又不以為然的說。
打發那位女博士生走之後,第二天她寫了信過來,感謝他的接受訪談,同時做了自我介紹,說自己的名字叫劉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