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為的英雄是什麼樣子?是電影中拯救世界的人物,還是撐起一個家的父親?其實現實生活裡並沒有所謂的英雄,只是一個個擁有自己色彩與故事的獨立個體。在電影短片《少年小鬼我在路上FIGHT》中的男人留著大鬍子、穿著牛仔裝,歷經滄桑的臉龐卻擁有出奇溫柔的眼神,這或許就是男人與少年、小孩之間的不同。
《少年小鬼我在路上FIGHT》是一部以童趣的方式道出社會寫實的作品,它就有如一本給大人看的圖畫書,並且跨越國家、語言、文化,即使沒有對白也能強烈表達情境,並引導觀眾的情緒,帶入內心的感受。
首度嘗試默片演出
一個影視作品需要靠畫面、演技、情感、語言、音樂......各種元素組合而成,但是當一個作品不僅變成默片,畫面還用慢動作來處理時,對於演員來說,是怎麼樣的挑戰呢?
在《少年小鬼我在路上FIGHT》中飾演男人的演員施名帥,藉由此片入圍倫敦國際電影人影展及法國尼斯國際電影人影展的最佳外語短片男主角,這也是他首度嘗試默片的演出。
相較於以往的戲劇表演,施名帥這次更重視肢體語言以及眼球演戲的細微呈現,「當我的表演被慢格播放時,所有動作都會被延展拉長,每個部分都變得有意義,所以即使只有一秒鐘的表演,我都要再三琢磨、不敢馬虎。」施名帥表示。
能透過眼神傳達出角色的複雜情緒往往是許多演員一直在學習的重要課題,施名帥對電影中男人這個角色的解讀是:雖然外表看起來像個土匪,過去的傷痕也烙印在臉上,但他早已卸下了憤怒,所以眼睛應該要回到孩童時期那般的溫柔單純。
演員的身體就是工具
對於眼球演戲,施名帥除了感謝自己出身於戲劇系及劇場之外,他也特別提到曾經合作過舞台劇的印度導演江譚佳彥,「演員的身體就是工具,不能讓工具跟不上自己的真實情緒,所以江譚佳彥曾經告訴我如何訓練眼睛周圍的肌肉,包括在窗台點一排蠟燭,從左看到右、再從右看到左,或是盯著蠟燭直到流淚。平時有這樣的練習才能讓我在需要的時候順利完成那些情緒表達。」
或許有人會疑惑,表演到底該重技術面還是感性面呢?對施名帥來說,再多的理論與技術都沒有辦法替代拍攝或表演當下的「臨場感」,所以技術面和感性面是一樣重要的,了解自己身體的所有肌肉該如何運作,並隨時做好萬全準備,是一位演員一輩子必須不停鑽研的功課。
從影之路就像是坐雲霄飛車一樣
從影10年,施名帥回想起當初剛接觸表演時,自己是信心滿滿、無所畏懼的,但當他從戲劇系畢業時,主修老師林如萍對他說了一句話:「你開始在路上了。」當時他還不懂這是什麼意思,一直到真正開始拍戲才發覺自己什麼都不會,表演是學無止盡的,越去鑽研才越會發現它的浩瀚寬廣。
「從開始表演到現在的心路歷程就像是雲霄飛車一樣,總是高潮迭起,沒有什麼平穩的道路,本來以為會的事情往往又需要回頭補足,表演之路就像是不停地在一個圈圈裡面奔跑著。」施名帥說。
希望讓作品與角色跟觀眾對話
走過如此反覆的道路,為什麼還願意繼續堅持演員這個職業呢?施名帥一直希望自己能為這個世界做出一點點貢獻。每當得到觀眾的回應時,就會讓他感受到原來自己在做的事情是可以鼓勵人,甚至帶給觀眾一些釋放與抒發的。能夠讓作品與角色跟觀眾對話,是施名帥覺得相當迷人又很有意義的事情。
而對於《少年小鬼我在路上FIGHT》中的演出,施名帥希望能帶給觀眾正面的能量,雖然這部片的片名是FIGHT,但其實FIGHT背後還是需要很多的溫暖。人生總會碰到許多阻礙與困境,但選擇權在自己手上,不一定要用憤怒、怨恨的情緒去爭鬥,或許換一種心境和選擇,就會走出完全不同的道路。
人生充滿戲劇性不是我的信仰
(演員施名帥與林宗儒導演)
每位演員對待表演的方式都不一樣,施名帥不會把現實生活的情感放大到跟演戲一樣,也不會特別為了表演而去增加生活經歷,「人生充滿戲劇性不是我的信仰,回到生活後就是好好做人、簡單過生活,讓自己變得更好才是最重要的,那些需要挖掘內心的部分就留給角色和表演裡。」施名帥說。
但是表演絕對體現生活,每次演完戲都會讓施名帥對人生有一種奇妙的疏離感,感覺每個人都有可能是自己,而這樣的感覺會讓他害怕忘記自己本來的樣子,所以施名帥會一直提醒自己不要太耽溺於表演之中,因為現實生活比表演更重要。
表演就是在玩
走過多年的表演之路,施名帥認為演員必須要永遠對這個世界保持好奇心,不管遭遇到任何苦痛、喜悅、憤怒、感動都應該要張開雙手擁抱它,因為以後可能不會再有同樣的經驗了。
而這樣的態度也應用在表演裡,施名帥認為表演就是在玩,雖然有人會說「不演最難」,但其實不演也是一個形式的選擇,本身還是在表演的框架之中,因為有限制才能體現出自由。
施名帥說:「我覺得玩表演這件事就像在走鋼索一樣,很刺激、很危險,但享受其中。即使因為角色而感到痛苦,也不要陷入低潮,擁抱所有的情感,並且慶祝它,這就是我所認為表演中的『玩』。」
我可能還是一個長不大的小孩吧!
不管是從角色還是外貌上,施名帥都給人一種成熟少話的感覺。但現實生活中,施名帥其實是一個幽默、多話,還很喜歡穿著正裝跟朋友們一起打電動、看籃球比賽的大男孩,「我可能還是一個長不大的小孩吧!」施名帥閃著慧黠的雙眼這麼說,但這樣保有著童趣與純真,或許就是他在人生道路上最珍貴的寶藏。
(以上圖片由林宗儒導演提供;部分由KNOWING新聞拍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