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和潔西對飲都能聽到不少故事,由於這些故事實在太適合下酒,以致於我常常會喝到斷片。
為了幫馬上要到來的薄酒萊日熱身,她特地開了兩瓶老薄酒萊來做比較,兩瓶都來是被譽為「勃根地女王」的「樂花(Leroy)」村莊級的新酒(Beajolais Villages Nouveau),一瓶2011一瓶2017。
薄酒萊新酒一般都要在當年喝完,九月採的葡萄,用最簡單快速的製程釀造裝瓶,十一月就從法國送往全世界。然後全球統一在十一月第三個星期四晚上開瓶,這就是全球愛酒人的國慶__「薄酒萊日」。所以這種酒一般是不適合放超過一年的,除非是酒瓶上有標示「村莊級(Villages)」的薄酒萊。
潔西這兩瓶酒都是過去幾年刻意留下來的村莊級新酒,她對樂花園的品質有信心,這家酒莊在愛酒人心目中的地位有如愛瑪士和藍寶堅尼,頂級旗艦酒身價甚至百萬(所以她有點後悔當年沒有多進幾瓶)。
我們在她公司的試酒室邊喝邊聊,2017那瓶仍然散發著薄酒萊的招牌水果口香糖香味。但是2011那瓶喝起來卻像中規中矩的勃根地,充滿了複雜的香菇味。這種悶滋味有點像阿黛兒情歌給人的療癒感,明明聽到喝到的是哀傷,卻能讓人心神舒坦。
我講這些感覺並沒有特別的心機,卻激發了潔西的靈感,馬上又拿出一瓶2003年的「伯公(Bourgogne)」樂花,好印證一下「哀傷的酒和歌能造就快樂的人」這樣的論述。然後,我們就開始用她的人生故事下酒。
她回想起多年前從台南上台北打拼的過去,當年一起在酒商公司一起跑業務的女同事們如今過著完全不一樣的人生。
那時她雄心萬丈的把摩托車從台南運上來,每天灰頭土臉的奔波在台北街頭搶業績,而那些同事都每天拼命得把自己打扮得國色天香搶著當貴婦。歲月流過,她在業界擁有了自己的一片天,公司做起來了,仍然在酒國來來去去,而當年那些女同事則繼續在豪門來來去去。
人生是公平的吧,聽她談這些往事,也更明白選擇這件事有多重要,今天的決定就會造就明天的結局。就好像如果她當年沒有把這些新酒刻意留下來,我們現在也不會有老薄酒萊可以喝。(這比喻好像有點怪怪的)
警語:酒後不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