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ranos吹哨人出庭,揭穿矽谷「滴血成金」創業騙局
田思奇 / 何渝婷編譯
2021-09-16 14:30

(取自Theranos twitter)

2013年,剛剛從加州大學柏克萊分校畢業的艾麗卡·張(Erika Cheung)決定加入矽谷「獨角獸」Theranos,因為她被公司創辦人,人稱「女版賈伯斯」的伊麗莎白·福爾摩斯(Elizabeth Holmes)在創業過程中展現的個人魅力所吸引。

但艾麗卡·張很快發現,該公司的迷你血液檢測儀器「愛迪生」經常無法通過品質控制測試。與傳統實驗室相比,愛迪生失誤的頻率要高得多。

在2021年9月15日針對伊麗莎白·福爾摩斯涉嫌詐欺的審判上,身為吹哨人的艾麗卡·張出庭作證並表示,該公司的檢測「結果是對或錯的機率就和你拋硬幣差不多。」

由於宣稱只需要從手指上抽幾滴血就可以完成數百項檢測,包括多種癌症,Theranos公司估值一度飆升至90億美元。坐擁800名員工的史丹佛大學輟學生福爾摩斯,也被譽為最富有的白手起家女性,常常出現在雜誌封面和電視節目中。

但身為Theranos實驗室工作人員的艾麗卡·張作證說,該公司經常刪除異常值,「精挑細選」最容易通過測試的數據點。

當她向公司的二號人物,巴爾瓦尼(Ramesh「Sunny」Balwani)提出這些擔憂時,她得到的回饋卻是:「是什麼讓你認為自己有資格打這些電話?你只是柏克萊的應屆生,你對實驗室診斷學瞭解多少?在這家公司沒人會看到你。」

身為福爾摩斯商業夥伴和前男友的巴爾瓦尼將於明年單獨受審。和福爾摩斯類似,他也將提出無罪抗辯。

2015年,已經離開公司的艾麗卡·張給美國醫療保險和醫療補助服務中心寫了一封信,概述了Theranos測試存在的問題。該機構隨後突擊檢查了Theranos,導致後者把實驗室關閉。

在艾麗卡·張開始接受《華爾街日報》調查記者採訪後,她還收到Theranos律師的消息,警告稱她洩露公司機密資訊的舉動,已經被發現。對於艾麗卡·張來說,這是讓她不得不公開患者樣本的「最後稻草」。

Theranos創下的「醫學奇蹟」也從2015年開始逐步崩塌。《華爾街日報》在當年10月發表的調查報導,向Theranos公司的血液檢測儀和檢測方法提出質疑,該公司隨後被投資者以詐欺為由提起訴訟,驗血執照被美國政府吊銷,最終公司業務在2018年9月解散。

福爾摩斯因歪曲公司的血液檢測能力,而受到多項詐欺和共謀指控。檢察官在上週的開庭陳述中概述說,他們尋求的是證明福爾摩斯有詐欺和欺騙投資者的意圖。但福爾摩斯一方堅稱,雖然她犯了錯,但並沒有故意詐欺的行為。

對於艾麗卡·張的證詞,福爾摩斯的辯護律師稱,福爾摩斯非常信任她實驗室的研究人員,因此非常信任檢測結果。該律師指出,在Theranos實驗室工作的科學家資歷很高,其中52人擁有博士學位,還有10名醫生。

這場備受期待的審判預計將持續到12月中旬,如果12項罪名成立,現年37歲的福爾摩斯將面臨最高20年的監禁。

而艾麗卡·張如今已成為科技倫理的倡導者,創立了一家有關創業道德的非營利組織。

本文為界面新聞授權刊登,原文標題為「Theranos「吹哨人」出庭,揭穿硅谷「滴血成金」創業騙局